第634章 大蜀王又来了(十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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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显然已预知将会发生什么的肥猪,这时不仅大声号叫,还引得人群中不远处围在一处的肥猪一齐惨号。猪号连声中,一个僧人突然拔高声音朝缓缓走进,手中提着一把尖刀,身形矮挫的屠夫喊道:“昨天你肚子下的女人是不是也这样叫的?”

矮屠夫扬起手中的尖刀作个刺人的比划姿势,一伙人立马笑得东倒西歪,还有人捧着肚子直喊娘。

就这么一疏忽,连声惨号并尽力挣扎的肥猪,几乎翻身滚下台来,僧人们忙出手按住肥猪,还好V型切口的斜度较平台好着力,纷乱一阵即又就绪。

矮屠夫这才走上前去,左手握住猪嘴,将整个猪头往上掀,露出喉咙脖子处,也没看到他右手怎样举起来,一把一尺多长的狭长尖刀,已切插入喉口,随着肥猪拔得失高的惨号,刀口向下拖割两寸多长。

这是只属于矮屠夫的光荣时刻,是他凝蓄酝酿了很久的精力出击,当刀锋没入肉与血管,当刀身要被抽离的那一刹那,血液尚未喷涌出,一阵温热膻腥的气息会先扑向握刀的手。一当这温暖如呼吸般的气息一轻拂上来,不用见血,矮屠夫也已然知晓,他似乎又圆满成功了一次。

“他妈的臭巴子!”黄仙芝对着乌鸦跳起来了。“你可吓唬不了我!你等着瞧吧!我要搅得天翻地覆,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原本四平八稳的扁舟,刚刚冲到大鳅鱼船外围的漩涡上就呼呼地转,无论那些僧人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拼命的划桨,扁舟旋转的速度不但没停,反而越转越快,像一个发出‘嗡嗡嗡’乱响的小陀螺,有一根无形的鞭子抽着它得得转。船上的僧人叫着,呕吐着,哭喊着,最后完全慌了神。周围的一切凝固了下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眼睛睁得大如牛眼,梁红英心底似乎泛起了某些不祥的预感,直接用芭蕉扇遮住了视线,吴永麟顺势单手将她搂住了,用另外腾出的一只手蒙住了她的双眼。

漩涡四周冒着白沫。白沫溅起来了,翻起来了,翻起一道白色的墙,把大鳅鱼船和打转的船隔开了。

白墙哗啦一下垮了。那条船就象西瓜摔在石头上一样裂开了,把船上的人全抖到水里去了,在这之前,原本扁舟尾巴上拖拽的那根粗绳朝大鳅鱼船上扔了过去,那一刻起,原本孤岛的大鳅鱼船与岸上的僧人总算有了联系。

又一阵大浪翻起来了。

可是今天,正如刚开始那个僧人调笑的那样,一个昨夜在床上狂叫不止的女人让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小登科之夜都不曾有过的放纵与快乐,一阵持续的昂奋骚扰着肚腹,加上夜里不曾睡多少时间,矮屠夫总感到精脉虚弱而至举刀的手显现迟疑。矮屠夫深知,他的一刀下去,决定的不只是猪仔的死亡命运,还有那一刀下手的位置、深浅,以前这一切关系着这头猪仔的肉身价值——头血放不干净的猪仔,肉呈粉粉的尸红色,极容易被认定是死后再屠杀的猪仔,是买卖猪肉的大忌。

大浪过去了,水里的人不见了,船也陷了下去,也消失不见了。

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水荡走了,太阳荡走了。

一根用数条生命换来的绳子紧绷着,拉成了一条直线,江面上呼呼的风声、骄阳似火的热浪都不曾改变它的风骨与节操。

大鳅鱼船上的船夫和岸边的僧人们此刻坐着统一的动作,他们隔岸相对各自摆起了一张桌案,上面摆上了香烛,岸边的僧人们不知从哪来牵来了一头甩着鼓鼓屁股的肥猪,好一阵喧闹,几个僧人瞬间将它放倒,合力将这只肥猪从地上提起,一声吆喝,放到一个缺了个大口子的石头台子上。台子离地有三四尺高,台面整体呈浅浅的V字型,肥猪一侧放上去,脖正好窝在切口处,四只脚又给捆住,肥猪很难翻过身来,当然也不可能乱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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