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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们马上要登山了,去准备吧。”

我点了点头,回到了帐篷。这个时候,索朗也起来了,他和我们一起将营地收拾完毕,就沿着昨天来时的路原路返回,临走之前,他在耶底山跪了很久,劝我们不要亵渎神山,否则要遭报应,但梁成和李教授是去意已决,他们心里压根就没有什么神山之说。山是在造山运动中形成的,是一种自然规律,而不是靠什么神仙来主宰的。我也是一个唯物论者,对于索朗的苦劝,我只能是当他无知。

梁成来之前是做了一番准备工作的,登山用的全套装备他一项不落,什么高山鞋、冰镐、冰抓、铁锁、GPS、军刀……好多东西我都叫不上名字。我们四个人只有他是专业出身,李教授和我还有查亚是新手,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女人。我不是鄙视老人和女人,登山实在是一门极限运动,需要的不单是勇气,更需要耐力和技巧。很显然,耐力和技巧都是李教授和查亚所缺乏的。本来梁成是让查亚跟着索朗一起回去的,但奈何查亚就是不肯。反正就是那句话,你梁成去哪,我查亚就去哪。这样的信誓旦旦,梁成除了感激还能怎么样。

耶底山的形状有点像一个巨人的上半身,中间高的部分是头部,两边低的部分是肩膀,而这次我们就是以耶底山南边的肩膀为突破点。登山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梁成先行攀登探路。他毕竟受过专业的攀登训练,在白茫茫的雪山上很快就开辟出了一条路,这也得便于耶底山整个山体比较平缓,它并没有我想像中那么的难以逾越。于是查亚和李教授在前,我最后,沿着梁成开辟的路,握着固定好的绳子,一步步向山上攀登。

随着时间向前推移,山谷中慢慢生出了一阵朦胧的雾气,将我们几个人包裹了起来。很快,雾越来越浓,将太阳完全遮住,身边的光线暗了下来,能见度就只有十米不到。前边的梁成早已消失在雾里,我们只能靠嗓子来保持联系。这样的情景带给我的不是美好,更多的是恐慌。没有视野,生命就赤裸地交给了大自然,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雪崩、大风这些都能给我们造成致命的打击,甚至一次小小的失滑,就可能带来万劫不复。

清晨,天才蒙蒙亮,我就被一声惊叫给吵醒了。

“你……你怎么睡在我这里?”

我睁眼一看,一脸惊讶的查亚正瞪着我。我看了看周围,就蒙了。我怎么跑到查亚的帐篷里来了,虽然我幻想过,但我从没想过要实施啊!

“我不知道啊,我昨天明明和索朗睡在一起的。”

我的解释换来的是查亚的愠怒。有点理智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有意而为之。于是结果就可想而知了,查亚终于恢复了她的本色,拳打脚踢,一点都没有吝啬她的力气,我就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我前面的李教授毕竟年龄偏大,体力本来就弱,再加上高山反应,攀登起来十分吃力,查亚和我不得不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我本来戴了一块防水表,但却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这是我在那曲地摊上买的仿货,上面的指南针在一个劲地乱晃,时间也停滞不前,我不知道这是天气的原因还是手表质量太差。巧合的是,李教授的手表也停了,就连他的GPS和指北针也失去了功效,我们明明是面朝西方,结果在指北针上显示的是南方。没有时间方位概念的我,只有埋着头,死死地盯着李教授的屁股,一步一步向前攀登。

“你们小心点!前面的路变陡了。”

从东头追到西头,从南面追到北面,还好我晚上是穿着衣服睡觉,否则那真的是和丧家之犬没有差别了。好不容易回到帐篷。查亚才停止了追逐。在帐篷里我仔细想了想,我们这次带了三顶帐篷,昨天晚上我和索朗住一顶,李教授和梁成住一顶,查亚一个人住一顶。我记得我一直和索朗睡在一起啊,可怎么会在查亚的帐篷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鬼上身?我记得我姥姥说过,人要是被鬼缠住了,就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睡在坟场,或者走路会一直在原地打转。我又想起了那天早上的李教授,他莫非也鬼上身?可这世界真的有鬼吗?

思索良久,我还是没有拿出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眼看外面越来越亮,我的心也越来越乱。后来我干脆走出帐篷,跑起步来,一是为了驱赶身上的寒气,二者我也想让自己混浊的脑袋清醒清醒。

“谯羽,你在干吗?”

看到我在地上瞎蹦跶,梁成的表情有些奇怪。

“没什么,活动活动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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