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白桦林(2 / 4)
“赵树理选择了一条新路——既不同于鲁迅的启蒙立场,又异于沈从文的乡土神话,他说,不想成为文坛作家,只想做一个‘文摊’作家。”
“于是就产生了新文学乡土小说,赵树理的探索受到热烈欢迎,且探索中包含某种思想,纵使这思想不见得如何高深,却恰到好处地附和农民们的期望。”
“愿意放下身段走入大众,这已经足够伟大,我觉得说得挺对。”
吴教授闻言,看着若有所思的同学们,便笑了:“看来同学们的心胸很开阔,并没有因为是对面学校的,就因此而产生的偏见,这很好。”
“须知,傲慢与偏见是人都有的,你们作为文学专业学生更要克服它。”
更何况,这里是北大中文系,面对对面创办的《青年文摘》,你是表扬好呢,还是批评好?
表扬的话,好像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么批评呢?
也不行,当然不能因为简单的清北之争,就狭隘粗暴说对方不好。
还是那句话,要言之有物。
他看着一个个学生,不明觉厉的宋红,正翻着《青年文摘》的查建英,若有所思的黄子平,忙着记笔记的刘志达。
“我一直反对文学领域,动辄这主义那主义,反对这反对那,作家写作的时候,不要考虑主义,还没落笔,就已经圈定主义,这等于是教条和八股。”
很多人都没说话,都思考着加以分析,斟酌着言辞。
吴教授见状笑了:“先不说别的,就这篇文学批评而言,你们觉得怎么样?”
同学们便纷纷开口。
未来的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建功说道:“我们前面学过,文学批评有五种模式价值,伦理批评、社会历史批评、审美批评、心理批评、语言批评和身份批评。”
“这篇批评里说,新文学实质上只是少数都市精英学生的狂欢,新文学如何走到最广大的民众当中去?如何走到西山黄土沟沟里千万农民身上去?”